第405章 说漏了(2/4)
,当时,可曾不齿我是自不量力,得陇望蜀?”这话问得是越发坦率了,但神元殿君却显然并不计较他人的看法,现在她回过头去看一年之前的自己,自己都幼稚糊涂,那个时候的她茫然失措,心中的执念仅仅在于守护住轩氏一姓早已名存实亡的荣耀,把与司空皇族联姻当成了唯一的延续神宗帝族的尊严的途迳,担心着她到底是晚了一步,也暗暗的,把太子妃当成她的对手,自以为目标坚定,却无时无刻不在自惭形秽。
暗暗的,也自我批判。
她心里明明已经住进了一人,却非要夺他人所爱,存在如此龌龊的心思,已经为她的姓氏抹黑了。
“下官只是认为,殿君不适合宫廷。”
“是我太愚拙了。”
“宫廷里的女子,是天下活得最不易的女子,殿君不知道被执念和**吞噬的人心,能狠辣到如何的程度,且殿君尽管身份尊贵,却已失家族依傍,帝王家,情义冢,唯有心志极其坚韧者,或许才能在这座情义冢里得以超脱不被埋葬,殿君的一颗心未受点染,不为阴谋所动,却易为阴谋所伤。”
帝王家,情义冢。
这六个字,震耳欲聋。
眼前的残局却终于已经摆成,黑白分明,漠然对峙,她依然举棋不定,良久后又问:“那么在梁副领看来,鬼宿君是否也终会辜负左副使?”
“不知。”梁会坦言:“下官与鬼宿君不曾近交,也看不破日后,当鬼宿君真正面临权势和情义之间的抉择时,会如何取舍,下官只知道,世家万众,并非那么多人都有选择命运的幸运,而左副使,她本有选择的机会,却已经早早选择了入宫。”
左副使忽然又觉得鼻子有些发痒,借着举盏饮茶时,袖子挡了面容,悄悄把鼻子揉了揉,很稳重的面对着不速之客,微微一笑:“好些日子未见高女君了。”
北汉的皇室,对封王颇为谨慎,只有皇子才被封为亲王,如姜白基,他虽然是姜雄鹰的弟弟,却也只被封了国公的爵位,瀛姝猜测,大抵是姜雄鹰的汗位是源于“史终弟及”的祖制,故而才不肯封他的弟弟们为亲王,而姜泰夺位后,也没有借口和理由把已经封为亲王的弟弟们降爵,就连姜漠,也只是从王储降为亲王。
瀛姝已经从侧面打听清楚了,依高氏的出身,在北赵大有资格嫁给亲王为正妃,当年她远嫁北汉,是因无可奈何——高氏的长姐,是北赵皇帝的嫔妃,育有皇子,必然也生了母凭子贵的念头,让妹妹再嫁个亲王殊无必要,联姻北汉贵族,其实就是一个大剌剌放在明处的耳目。
瀛姝不知高氏是否真心甘为家族利用,但显而易见的是,只要高家在北赵权势不衰,姜白基就务必爱重这位妻子,高氏虽然远嫁至异国,但和娘家的关联却也极其紧密。
“今日来见左副使,实为有事相求。”高氏起身便是一礼。
瀛姝也立即起身相扶:“从汉中至大京一路上,多得高女君照看,实不敢当女君的大礼,只是……女君在贵邦身份这样尊贵,我恐怕,是难帮上女君的忙了。”
“这个忙,还只有左副使帮得。”高氏也没有非要大礼相求,却不肯落座。
瀛姝只好陪她一同站着。
倒是卫夫人劝说道:“女君心中纵然焦急,也没有站着说话的理,还是坐下来细细说吧。”
瀛姝才得以重新落座,洗耳恭听高氏有何请求,她是真没料到,高氏竟先把西平***好番埋怨。
“里娜的性情,飞扬跋扈也不仅只一日两日了,左副使是有所不知,三年之前,洛阳的使臣来访,主使是三川王,三川王府里有个僚臣,颇得三川王器重,任命为长史,姓周,这位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