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(2/4)
。”秀蝉大惊,说道:“寺中管理严格,酉时一过就落锁,难以与外通信。”子虞不作理会,说道:“我知道你有办法。”秀蝉张了张唇,讷然道:“奴婢……”子虞看着她,缓缓道:“你没有办法,难道殷相也没有办法,我知道你与殷相一定有办法联系,让他转告晋王,我要见他,必须要尽快。”秀蝉不敢与她对视,低下头去:“是。”
子虞并不放心,起身从妆匣中取出一颗明珠,在灯火下光彩耀人,正如当年晋王送她时一般无二,她温柔地摩挲了几下,将它交给秀蝉,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放好。子虞轻声说:“一定要交到他手上。”秀蝉道:“王妃请放心,奴婢一定做好。”
子虞并不能安心,可她总要试一下才能死心。她心道:这是最后一次。
这夜雨势极微,细若游丝,忽停忽下,绵延了三四日,如此细雨在深秋难得一见,宫人们都啧啧称奇。只是雨势再小,也带森寒之气,沾衣即湿,冰冷的好似雪粉。明妃挂念女儿,又派了女官来接,玉城发起拗脾气,和来人僵持了两天,终于还是回宫了。
子虞对此稍稍放了心,平静地等待。
没有让她等久,第六日的午后,秀蝉将子虞请到院后的小亭赏景,借机遣走了其他服侍的宫女,片刻之后,就有一个身着蓑衣,头戴斗笠的人走了进来。
等他走近,子虞站起身,又是惊喜又是失望地唤道:“哥哥?”
罗云翦摘下斗笠作揖:“娘娘。”秀蝉立刻知趣,悄悄走开,到院落的侧门守候。子虞不再掩饰,欢喜道:“哥哥怎么来了?”罗云翦走上前,心疼地看了看子虞,声音里有一丝怒气:“你怎么如此憔悴,难道没有人照顾你,还是寺里冷待你?”
子虞摇头:“没有。”
罗云翦见她不肯说,更是担心:“你向相府传话,是有什么大事?相爷夫人也都牵挂你……”
子虞笑容敛起,不置一词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所想,这种虚情假意不值得理会,”罗云翦道,“要是真这么想就错了。”
“错在哪里?”
“你太小看了殷相,他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,明的暗的势力不知凡几,只要他肯对你虚情假意,别人都会有所忌惮,不至于对你落井下石。”
子虞道:“哥哥说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。当年他认为我为女,不过是想提前在晋王身边伏下一棋,如今还肯对我用几分心思,是看在我对他的价值还没有完全用尽——可是他错了,他很快就会发现,晋王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情深不移,比起他的付出,我能给与的回报不值一提。与其到时候像弃卒一般被他丢弃,不如我今日就习惯不再依靠他的势力。”
罗云翦皱起眉,叹道:“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,如今也该让你知道真相。你总以为,当年是晋王去求殷相收你为女,其实并不是这样……在他去之前,我就去找过殷相,希望他能帮助我们兄妹,当时他答应了。”
子虞吃了一惊,看着他道:“殷相怎么会如此轻易答应?他可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。”
“无用的人,他当然不屑一顾,”罗云翦淡淡道,“当时我对他说,若后宫无人,朝中的根基难以长久,我有一个妹妹在宫中,只要他肯帮助出头,有朝一日就能成为他后宫的强大助力。”
子虞霍然站起身,瞪向他:“哥哥!”
罗云翦坦荡地迎视她的目光:“哥哥到现在都不后悔这样做……不然的话,到如今,你仍然在宫中看人眼色,我依然在巡视宫门。这世间就是如此,那些出入宫廷的高官厚禄何曾有德有才……满腹才华的人,没有根基靠山,还不如庸碌无为的贵族子弟。上天没有那么公平,我们又怎么能甘于埋没自己……子虞,你做人做事一向礼贤退让,可如今落到什么地步——连对手都未摸清,就一败涂地。”
子虞面色骤然煞白,慢慢坐了回去。罗云翦觉得话说重了,心里也不好受,轻轻扶住她的肩膀:“你不要怨……哥哥只是希望你能坚强,在这里,若是活地像只兔子,总有一日被撕咬地体无完肤。”
子虞僵了一瞬,长长叹了口气:“世上